“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李磊

“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李磊

作者简介: 李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上海 200241）;

中图分类号: K23

“Xiahou — You Shuo” Historical Narration and Helian Xia’s Regional Integration

Lei LI

Available Online: 2023-03-20
CLC number: K23

摘要

唐长孺：《晋代北境各族“变乱”的性质及五胡政权在中国的统治》，《魏晋南北朝史论丛》，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5年，第127—192页。李磊：《4—6世纪东亚族群的立国与中华空间的延展》，《全球史评论》第十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第154—170页。

市来弘志：『五胡十六国時代遊牧民研究』第三部「五胡十六国時代後期における遊牧民の活動−大夏と統万城」，東京：学習院大学大学院博士论文32606乙第158号，2013年10月10日，第97—145页。毋有江：《拓跋鲜卑政治发展的地理空间》，《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第28辑，2012年，第32页。徐冲：《赫连夏历史地位的再思考》，刘跃进、徐兴无主编、孙少华、童岭副主编《大夏与北魏文化史论丛》，南京：凤凰出版社，2020年，第85—106页。

对十六国北朝正统论的研究，参见川本芳昭：『魏晋南北朝時代の民族問題』第一篇第二章「五胡十六国·北朝時代における「正統」王朝について」，東京：汲古書院，1998年，第66—102页。罗新：《十六国北朝的五德历运问题》，《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3期，彭丰文：《试论十六国时期胡人正统观的嬗变》，《民族研究》2010年第6期。刘东升：《祖述华夏：五胡王朝的合理性建构》，《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郭硕：《五德历运与十六国北魏华夷观的变迁》，《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5期。雷戈：《变夷从夏−五胡政治观念—实践分析》，《文史哲》2018年第5期。

参见三崎良章：『五胡十六国の基礎的研究』序论「日本における「五胡十六国研究」研究と本書の目的」，東京：汲古書院，2006年，第3—18页。吴洪琳：《铁弗匈奴与夏国史研究》《绪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1—12页。市来弘志：『五胡十六国時代遊牧民研究』第一部「五胡十六国時代民族史への视点−研究史」，東京：学習院大学大学院博士论文32606乙第158号，2013年，第5—58页。胡玉春：《大夏国史研究》《绪论》“二、研究情况概述”，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3—6页。

关于赫连氏的政治观念，参见吴洪琳：《十六国时期铁弗匈奴的民族心态−以赫连勃勃为主》，《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吴洪琳：《十六国时期铁弗匈奴的自我认同》，《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5期。范丽敏：《关于赫连勃勃向慕汉文化问题的探讨》，《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

《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615页下栏。汤球《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4《夏录一·赫连勃勃》字句略有不同，文意相同，参见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北京：中华书局，2020年，第756页。

胡玉春：《铁弗匈奴及大夏国史料考辨》，《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4期。

《魏书》卷2《道武帝拓跋珪纪》，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43页。

《内蒙古发现大夏国纪年墓志铭》，《内蒙古社会科学》1993年第1期。

《内蒙古首次发现大夏国墓群》，《内蒙古社会科学》1993年第3期。邢福来将田焽墓视为统万城周边最早的墓葬，认为周边墓葬墓主人基本属统万城居民。参见邢福来：《关于统万城周边墓葬的几个问题》，侯甬坚、邢福来、邓辉、安介生、陈识仁编《统万城建城一千六百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文集》，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5年，第619—625页。

《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616页上栏。

关于国号、天下号的区别，参见渡辺信一郎：『中国古代の王権と天下秩序:日中比較史の視点から』「序說天下と王朝の名前」，東京：校倉書房，2003年，第7—32页。

《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3202页。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4《夏录一·赫连勃勃》字句与《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略有不同，“僭称大夏”作“国称大夏”，第756页。

《魏书》卷2《道武帝拓跋珪纪》，第43页。

《魏书》卷95《铁弗刘虎传》，第2056页。

谷川道雄：《隋唐帝国形成史论》第三编第三章《五胡十六国、北周的天王称号》，李济沧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239—253页。

关于“天王”号的研究史，参见小野响：《五胡十六国时期“天王”号的意义−以石虎与冉闵为中心》，《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18年第2期。

《晋书》卷95《艺术·佛图澄传》，第2487页；《魏书》卷95《羯胡石勒传》，第2051页；《晋书》卷113《苻坚载记上》，第2884页；《魏书》卷95《徒何慕容廆传》，第2066页。

《魏书》卷3《明元帝拓跋嗣纪》，第50页。

《晋书》卷106《石季龙载记上》，第2762页。

《太平御览》卷120《偏霸部四·石虎》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后赵录》，580页上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16《后赵录六·石虎》所载亦同，第196页。

《魏书》卷95《羯胡石勒传》，第2051页。

陈勇：《汉赵国胡与屠各分治考》，《民族研究》2009年第 3 期。

如东魏李谐出使萧梁，在被问起迁都邺城的缘由时，李谐引《公羊传》“王者无外”作答。《魏书》卷65《李谐传》，第1460页。

《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5页。

刘知己撰，浦起龙通释：《史通通释》卷12《古今正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57页。

《魏书》卷52《赵逸传》，第1145页。

屈直敏先生认为夏国书为赵逸一人所作，而否定张渊为作者。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似以存疑为益，但赵逸在编撰夏国书中起主要作用，当无太大疑义。参见屈直敏：《夏赫连勃勃国书考略》，《敦煌学辑刊》1997年第1期。

《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9页。

令文作：“朕之皇祖，北迁幽朔，姓改姒氏。”《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5页下栏。都南刻石的撰述情况见《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2—3213页；《魏书》卷52《胡方回传》，第1149页。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69页。

《史记》卷110《匈奴列传》注，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2880页。

《太平御览》卷119《偏霸部三·刘曜》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前赵录》，第576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前赵录六·刘曜》，第76页。

《晋书》卷103《刘曜载记》，第2685页。

罗新：《十六国北朝的五德历运问题》，《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3期。

《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5、3211页。

墓志拓片收入贾振林编：《文化安丰》，郑州：大象出版社，2011年，第228 页。赵文成、赵君平编：《秦晋豫新出墓志蒐佚续编》，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5年，第 118 页。录文及考释，参见黄桢：《新出北齐〈赫连迁墓志〉考释》，《文物世界》2016年第4期。

《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0页。

《史记》卷110《匈奴列传》，第2881页。

《太平御览》卷119《偏霸部三·前赵刘渊》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前赵录》，第574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1《前赵录一·刘渊》，第6页。

“岭北”地望历来为学界聚讼所在，相关研究史参见吴宏歧：《后秦“岭北”考》，《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5年第2期；牛敬飞：《十六国时期“岭北”地望综论》，《西北民族论丛》第十六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第63—78页。近年来，学界一般采用吴宏歧的观点，即认为“岭北”指关中以北、河东以西的地区，南界止于关中北山，东界止于黄河。牛敬飞比对文献后提出新说，认为“岭北”指陇山以东、关中西北的泾河上游地区。本文考述勃勃的岭北经略大都在泾北地区，所得结论与牛说暗合。

《魏书》卷103《高车传》，第2313页。

《晋书》卷117《姚兴载记上》，第2978页。

牛敬飞：《十六国时期“岭北”地望综论》，《西北民族论丛》第16辑，第63—78页。

《晋书》卷116《姚苌载记》，第2966页。

李磊：《淝水战后关陇地区的族际政治与后秦之政权建构》，《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7期。

《晋书》卷115《苻登载记》，第2949页。

《晋书》卷118《姚兴载记下》，第2997页。

《晋书》卷117《姚兴载记上》，第2978页。

《晋书》卷117《姚兴载记上》，第2981页。

洪亮吉：《十六国疆域志》卷五《后秦》，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247—278页。牟发松先生在此基础上进行考证，参见《十六国时期地方行政机构的军镇化》，《晋阳学刊》1985年第6期；《北魏军镇起源新探》，《社会科学》2017年第11期。

51《魏书·高车传》称“薛干部”，《晋书·赫连勃勃载记》称“叱干部”。《魏书·高车传》称“木易干”，《魏书·铁弗刘虎传》称“没弈于”，《晋书·赫连勃勃载记》称“没奕于”。见《魏书》卷103《高车传》，第2312—2313页；《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1—3202页。《魏书》卷95《铁弗刘虎传》，第2056页。

52魏俊杰：《十六国疆域与政区研究》第一章《汉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8年，第74页。

53《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2页。

54《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5页下栏。

55《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3页。

56《魏书》卷95《羌姚苌传》，第2082页。

57《太平御览》卷123《偏霸部七·姚弋仲》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后秦录》，第594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49《后秦录一·姚弋仲》，第613页。

58李磊：《中华认同与后秦盛衰》，《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20年第2期。

59《晋书》卷129《沮渠蒙逊载记》，第3198页。

60童岭认为王买德对勃勃战略构想的形成有很大影响力，并以崔浩作比。参见童岭：《统万城内的誉与毁−刘裕“无暇有意于中原”说的形成》，刘跃进、徐兴无主编、孙少华、童岭副主编《大夏与北魏文化史论丛》，第107—128页。

61《晋书》卷116《姚苌载记》，第2968页。

62《晋书》卷118《姚兴载记下》，第2996页。

63苻坚曾以乞伏司繁为使持节、都督讨西胡诸军事，鲁西奇先生考证西胡为乞伏、勃寒部鲜卑。参鲁西奇：《观念与制度：魏晋十六国时期的“杂胡”与“杂户”》，《思想战线》2018年第4期。

64《晋书》卷119《姚泓载记》，第3011页。

65《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8—3209页。

66《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5页下栏—616页上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六十四《夏录一·赫连勃勃》，第760—762页。

67《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2页。

68松下憲一：『北魏胡族体制論』第五章「北魏の国号「大代」と「大魏」」，札幌：北海道大学出版会，2007年，第111—158页。

69赫连姓氏的使用情况，参见牟发松：《赫连勃勃后裔及其姓氏变动略考−以石刻文献为中心》，侯甬坚、邢福来、邓辉、安介生、陈识仁编：《统万城建城一千六百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文集》，第190—199页。

70《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5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4《夏录一·赫连勃勃》，第761页。

71《史记》卷2《夏本纪》，第82、89页。

72《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3页。

73《魏书》卷7下《高祖孝文帝元宏纪下》，第169页。

74张鹤泉：《论北魏孝文帝爵制改革后王爵的继承》，《河北学刊》2018年第6期。

75《魏书》卷7下《高祖孝文帝元宏纪下》，第172页。

76刘军：《论北魏孝文帝的宗室辨族》，《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5期。

77《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4页。

78《晋书》卷14《地理志上》，第432页。

79《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1页。

80孙少华认为“颂夏德”除了在十六国中争正统外，还包含以刘裕政权为“异端”的意图。参见孙少华：《胡义周〈统万城铭〉的文本结构与赋体意义》，刘跃进、徐兴无主编、孙少华、童岭副主编《大夏与北魏文化史论丛》，第59—84页。

81《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1页。

82吴宏岐：《关于大夏国都统万城的城市形态与内部布局问题》，《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4年第3期。市来弘志：「統万城」，窪添慶文编：『魏晋南北朝史のいま』，東京：勉誠出版，2017年，第205—214页。

83《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0页。

84《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4—3205页。

85胡玉春：《大夏国人口问题初探》，《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5期。

86相关研究史参见牟发松：《北魏“离散诸部”“领民酋长”研究的回顾与反思》，《历史教学问题》2017年第6期。

87牟发松：《十六国时期地方行政机构的军镇化》，《晋阳学刊》1985年第6期；《北魏军镇起源新探》，《社会科学》2017年第11期。

88《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0页。

89《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8—3209页。

90《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10页。

91《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9页。

92《魏书》卷52《胡叟传》，第1149—1150页。

93《宋书》卷61《武三王·庐陵孝献王义真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1634页。

94缪荃孙：《夏百官表》，《二十五史补编》第3册，北京：中华书局影印开明书店版，1995年，第4077—4078页。

95《晋书》卷119《姚泓载记》，第3007页。

96《魏书》卷91《术艺传·张渊》，第1944页。

97《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6页上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73页。

98《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6页上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73页。

99《太平御览》卷127《偏霸部一一·夏赫连勃勃》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夏录》，第616页上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73页。

100《魏书》卷95《铁弗刘虎传》，第2057页。

101在与刘义真作战中，赫连璝先“率骑二万南伐长安”，后“率众三万追击义真”。赫连璝麾下勃勃本部兵员或当在二、三万之间。《晋书》卷130《赫连勃勃载记》，第3208—3209页。

102高平，前引《太平御览》仅记“平”，当缺字。《资治通鉴》明确记作“战于高平”。《资治通鉴》卷120《宋纪二·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十二月”条，第3774页。

103姚文波：《赫连勃勃墓地考》，《甘肃社会科学》2008年第6期。

104《太平御览》卷877《咎征部四·雨鱼》引崔鸿《十六国春秋》，第3897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73页。

105缪荃孙：《夏百官表》，《二十五史补编》第3册，北京：中华书局影印开明书店版，1995年，第4077—4078页。

106《魏书》卷91《术艺传·张渊》，第1945页。

107《太平御览》卷880《咎征部七·地陷》引崔鸿《十六国春秋》，第3911页下栏。汤球辑补、聂溦萌、罗新、华喆点校：《十六国春秋辑补》卷65《夏录二·赫连勃勃》，第774页。

108《魏书》卷95《铁弗刘虎传》，第2057—2058页。

109《晋书》卷88《孝友·王延传》，第22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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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勃勃的历史叙事自龙昇（407—413）、凤翔（413—418）年间以来具有一贯性，并非是真兴年间（419—425）国史编撰的结果。勃勃将“大禹之后”的历史认同与“北迁幽朔”的地域认同联结在一起，塑造出与殷周秦汉魏晋并存的“夏后—幽朔”历史脉络，并将二者时间上的并存具象为幽朔与雍豫的空间对立。勃勃借《史记》所述戎夷荒服之“泾北”与岭北在空间上的一致性，以“夏后—幽朔”的历史叙事凝聚人心。又将统万城与岭北与“北迁幽朔”的历史叙事相关联，通过都城建设，赋予其政权超越周汉魏晋的正统性。进占关中后，赫连夏形成了“北京”与“南台”的并立之局，而勃勃仍秉持幽朔与雍豫相对立的史观。二元政治地理格局不仅演化出真兴六年的太子赫连璝之乱，而且削弱了应对北魏等外部势力挑战的能力，与赫连夏的覆亡不无关系。
- 赫连勃勃 /
- 夏 /
- 历史叙事 /
- 政权建构 /
- 法统
Abstract: Bobo’s historical narration has been consistent since the years of Longsheng (407-413) and Fengxiang (413-418), which is not the result of the compilation of Xia imperial court’s history in the years of Zhenxing (419-425).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the historical identity of “Da Yu’s descendants” and the regional identity of “moving northward to You and Shuo”, Bobo created the historical context of “Xia Dynasty - You Shuo” which coexisted with Yin, Zhou, Qin, Han, Wei and Jin Dynasties, and embodied the coexistence of the two in time as the spatial opposition between You Shuo and Yong Yu. Based on the spatial consistency between Jingbei and Lingbei, which is described in the Historical Records, Bobo used the historical narrative of “Xia Dynasty - You Shuo” to unite the people of Lingbei. In addition, the historical narrative of “moving northward to You and Shuo” and Tongwan capital were related. Through the construction of capital city, Bobo’s political power was endowed with the legitimacy of surpassing Zhou, Han, Wei and Jin Dynasties. However, the historical view opposite to Yong Yu created the dual pattern of “Capital of the North” and “Southern Government” after occupying Guanzhong, which evolved into the chaos of Prince helianruo in the six years of Zhenxing. At the same time, the Northern Wei Dynasty started the strategic layout of extermination of Xia Regime.
- Helian Bobo /
- Xia /
- historical narration /
- legitimacy construction /
- orthodo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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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作者: 陈斌, bchen6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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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化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沈阳 110142

“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作者简介: 李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上海 200241）;

“Xiahou — You Shuo” Historical Narration and Helian Xia’s Regional Integ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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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作者: 陈斌, bchen63@163.com

“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作者简介:李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上海 200241）

English Abstract

“Xiahou — You Shuo” Historical Narration and Helian Xia’s Regional Integ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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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作者简介: 李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上海 200241）;

“Xiahou — You Shuo” Historical Narration and Helian Xia’s Regional Integ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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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幽朔” 史观与赫连夏的政权建构

作者简介:李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上海 20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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